在《红楼梦》中,含玉而生的贾宝玉无疑是众人心中的香饽饽,他是贾母的“命根子”,也是当家人王夫人下半辈子的依靠。按说,如宝玉这样的公子哥,自然是挥金如土的纨绔子弟。
只是,在荣国府中,真实的贾宝玉,却并非如此,对于这一点,体现得最明显的一个细节,就是他与秦钟的一段对话:
宝玉道:“怪道呢,上月我们大观园的池子里头结了莲蓬,我摘了十个,叫茗烟出去到坟上供他去,回来我也问他可被雨冲坏了没有。他说不但不冲,且比上回又新了些。我想着,不过是这几个朋友新筑了。我只恨我天天圈在家里,一点儿做不得主,行动就有人知道,不是这个拦就是那个劝的,能说不能行。虽然有钱,又不由我使。”
湘莲道:“这个事也用不着你操心,外头有我,你只心里有了就是。眼前十月一,我已经打点下上坟的花销。你知道我一贫如洗,家里是没的积聚,纵有几个钱,又随手就光的,不如趁空儿留下这一分,省得到了跟前扎手。”
通过这一段对话,我们不难看出,昔日宝玉、柳湘莲与秦钟的情意;只是,通过这一段对话,我们同样会感到疑惑:为何宝玉,连修理秦钟坟墓的几百钱都拿不出呢?
难道,在荣国府中生活的公子小姐,都如他这般憋屈吗?只是,我们通过寄居在贾府之中的林黛玉,却能否认这一点。
因为生活在潇湘馆中的林妹妹,是从未拮据过的,反而,在许多细节中,都显示了她的阔绰。
比如,怡红院中的丫鬟佳惠,得了袭人的差事前往潇湘馆,正好遇上贾母让人给林妹妹送月钱;见佳惠来了,黛玉随手便抓了两把钱给她。
再比如,蘅芜苑中的婆子晚上给林妹妹送来燕窝、冰糖,离别之时,林妹妹也是特意让紫鹃拿出了五百钱,让她打酒买点心吃。
由此可见,林妹妹虽然寄居荣国府,但在贾母的宠爱下,所过的生活,是衣食无忧的;如此一来,似乎让我们更加疑惑了,为何堂堂荣国府的宝二爷在线美工,其生活条件还不如林妹妹呢?
对于这样的情形,其实,在《红楼梦》前八十回中,有三个细节体现了这一点。
一、贾母对秦钟的态度。
秦钟,是秦可卿的弟弟,人长得温和而清秀,昔日,与贾宝玉情意深厚,老太太见了他,也欢喜不已,爽快得答应了宝玉、凤姐提出的,让他们二人前往贾府义学之中读书。
老太太溺爱宝玉,也欣赏秦可卿(是贾母重孙媳妇中的第一人)。所以,对于秦钟,贾母自然更为中意。
只是,他们姐弟二人的作风,却让人不敢苟同。
作为姐姐的秦可卿,年纪轻轻便死了,而从其葬礼上的诸多表现,不难看出,她的死,与她与公公乱伦这样的不堪之事有关。
而秦可卿去世不久,他的弟弟又再生事端,公然与水月庵中的尼姑智能儿勾搭,被他的父亲抓个正着。
面对如此的一幕在线美工,他的父亲气得一病不起,没几天便死了;而秦钟本人,也在不久之后去世了。
想来,对于秦家,贾母是厌恶到了极点;甚至连同王夫人,也是如此。
在《红楼梦》中,其实存在许多不写只写的情节,比如在贾宝玉被打,在薛宝钗看望他的时候,便说出了这样一节:
宝钗听说,便知宝玉是怕他多心,用话拦袭人,因心中暗暗想道:“打的这个形()像,疼还顾不过来,还是这样细心,怕得罪了人,可见在我们身上也算是用心了。你既这样用心,何不在外头大事上做工夫,老爷也欢喜了,也不能吃这样亏。
但你固然怕我沉心,所以拦袭人的话,难道我就不知我的哥哥素日恣心纵欲、毫无防范的那种心性?当日为一个秦钟,小程序美工还闹得天翻地覆,自然如今比先又更()利害了。”
由此可见,昔日的秦钟,在贾府之中也是一位名人,只是这个名声,实在不太光彩。
或许,正是因为这一点,才导致,无论是贾母,还是王夫人,都不允许他再与秦钟有任何的瓜葛。自然,宝玉想要修理秦钟的坟墓而提出的经费,也是不会被批的。
二、贾珠早死,导致王夫人严格管教宝玉。
王夫人与贾政,原本生有两个儿子,在宝玉之上,有贾珠这位哥哥。十四岁的他,也中了秀才,给王夫人争了不少体面。
只是,不到二十岁娶妻的他,却一()病去世了。他的死,改变了许多人的生活。比如王夫人,便失去了教育子女的权力;比如宝玉,也迎来了更加严格的管教生活。
因为对于贾珠的死,我们通过宝玉被打时王夫人与李纨婆媳二人的反应,不难猜测出。他的死,极有可能也是如宝玉所犯的作风问题,而最终,死在了贾政的棍棒教育之下。
如此一来,对贾宝玉的一言一行,王夫人自然更加在意;在抄检大观园不久后,她带着众人来到怡红院,便直言不讳的说出了:怡红院中存在着她的耳目,她能洞悉这里发生的一切。
在如此的情形之下,即便丫鬟们有心帮助她,只怕也会惧怕于王夫人的威信而止步。
三、贾宝玉的月钱由专人保管。
作为荣国府的宝二爷,细算起来,他的收入也并不在少数。比如每个月固定的二两银子,要知道,这笔月钱,是除去了衣食住行的一切开支,完全由其支配的;而除此之外,他每年还有上学所用的八两银子的零花钱。
在贾政、王夫人等人的约束下,贾宝玉几乎处于被圈养的状态,即便出门,也是五六个小厮跟随,他的一切行动,都被贾母、王夫人等了如指掌。
也是因此,他很少参加宴会,更别提前往风月之地了(薛蟠的引诱除外)。
如此一来,他自然没有正经的开销了。
只是,毫无开销的宝玉,他的钱去哪儿了呢?或许,袭人与平儿的一对对话;袭人与她的母亲、哥哥的一段对话,道出了真相。
1、袭人与母亲、哥哥的对话。
《红楼梦》第十九回,袭人被母亲接回家中过节,期间,他们提出赎回袭人的想法,却遭到了极力的反对,并说出了这样一番话。
原来袭人在家,听见他母兄要赎他回去,他就说至死也不()回去的。又说:“当日原是你们没饭吃,就剩我还值几两银子,若不叫你们卖,没有个看着老子娘饿死的理。如今幸而卖到这个地方,吃穿和主子一样,又不朝打暮骂。
况且如今爷虽没了,你们却又整理的家成业就,复了元气。若果然还艰难,把我赎出来,再多掏澄几个钱,也还罢了,其实又不难了。这会子又赎我作什么?权当我死了,再不必起赎我的念头!”
昔日袭人之所以被卖入贾府,正是因为其家庭贫穷,不忍看着父母活活地饿死。只是,贫穷到连温饱都无法解决的花家,仅靠卖袭人的几两银子能够重整家业吗?
2、袭人与平儿的对话。
袭人问平儿:“这个月的月钱为什么还不放?”
平儿见问,忙悄悄说道:“迟两天就放了。这个月的月()钱我们奶奶早已支了,放给人使了;等利钱收齐了才放呢。——你可不许告诉一个人去。”
袭人笑道:“难道他还短钱使!何苦还操这心?”
平儿笑道:“这几年拿着这一项银子,他的公费月例,放出去利钱,一年不到上千的银子呢。”
袭人笑道:“拿着我们的钱,你们主子奴才赚利钱,哄的我们呆等。”
通过这一段话,不仅让我们见识到了凤姐利用代理管家的身份,谋取的灰色收入;更重要的是,侧面反映了袭人的特殊性。
宝玉的月钱没有及时发放,从她们二人的对话来看,显然他并非是个例。只是,除宝玉外,还有其他丫鬟们询问平儿这个问题吗?
再者说,宝玉的吃穿用度都不愁,丝毫没有开销,袭人又为何如此在意呢?
或许,这种种细节都揭露了,袭人作为宝玉的贴身丫鬟,对其经济不为人知的目的。
小结:
或许,通过以上的分析,我们不难明白,为何堂堂荣国府的宝二爷,竟然比不过林妹妹的阔绰了,竟然连替秦钟修理坟墓的开销都负担不起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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